几天前收到一个电话,一位从未谋面的小伙子的电话。在他报清他自己的身份后告知我,他的尊奶奶已于一个月前去世,享年98岁。他是代表家里所有的亲人告知我、谢谢我。当我了解清楚了老人家的详细情况后,一种难以抑制的欣慰和久久不能挥去的惋惜,交杂在一起,自称为“冷血动物”的我也一股热泪留了下来。我清楚的记得,老太太是一位乳腺癌患者。她原是一位小学教师,在45年前因患乳腺癌,由我这个当年出道不久、年仅29岁的年轻医生,担任了他的手术主刀,那时她刚到邻近退休的55岁。教师的职业生涯,造就了他要求完美的固执心里。在45年前的医护界,当年的手术理念和条件,能施行标准的乳腺癌根治手术,已经是难度不小的大手术了,但患者担忧的是她自己将失去一侧乳房。她原本的乳房发育良好,没有因为年龄和两个孩子的哺乳的原因而发生松弛和退化。她爱美的性格使得她又更加注重自己的外形,对于手术后胸部缺损绝对不能接受。作为他的主治医生,面对典型的X恶性图像改变,尤其根据我自己检查后的临床诊断,尽早安排手术的明智之举。我化两天时间,一有空就陪伴在他的身边,慢慢的疏导、缓缓的解释。面对这样的老教师,我就把自己当作是她的学生,用对老师的热情和敬意相面对,她终于被我的诚意所感动。她答应如期接受手术,而我也同意我在前两年看到,美国资料有关“保乳”介绍,而我悄悄地进行了一系列的资料整理和研究,但还没有人体上开展过。如果这样,她就可以有一个自己的乳房了,虽然比原来的要小许多。手术在家属的强烈要求下签字后进行,我明知故犯地在手术前没有告诉其他人,只对上级医师汇报说,“患者及家属要求少许缩小切除范围”。而事实上,我同时也对侧乳房进行的部分乳房切除,去除了部分改变明显的增生性节结,以免后患。更主要得是,使患者有一对基本对称的“小”乳房,今后不至于太自卑。病理检查的结果证实了我的判断的正确性,但所施行的手术方式,在当年的国内几乎没有人开展过。我尽力将手术做得顺利、彻底,做好严密的手术后护理和观察,患者恢复尤其好。有了第一次良好的信任,患者对手术后期的综合治疗很配合,所以治疗效果也很满意。由于我的大胆“创意”,我对她的手术后随访尤其认真,生怕有半点意外发生,但是一切都非常顺利。五年后,由于我工作调动而离开了老单位,与患者的联系也逐渐减少,老人家也因几次搬家后与我失去了联系。记得在2015年秋天的一天,一位年轻小伙子特地挂了专家门诊,来到我的诊室,有年轻小伙子进来看乳腺疾病本就少见,我奇怪地询问。小伙子说出老太太的姓名,称是他的重孙子,当年老太太开刀时还没有他呢。老太太活得有滋有味,早就不再提起当年得乳腺癌的事情了。只是在当地医院定期做例行检查而已。老太太还经常提起我,提到当年冒险的、有“创意”的手术。由于目前网络技术的迅速发展,那位重孙子虽然与我从未某面,居然在网上找到了我,并在老太太的要求下特意过来看看我,我确实很感动。有过了二个月,小伙子再次来到我的专家诊室,拿出一个塑料袋,里面是一顶用钩针构成的绒线帽,是老太太知道找到我了后,开始亲手钩成的。虽然钩绒线帽的手艺并不高明、样式也不够时尚,但老人家的一片心意却让我万分激动。我懂得,这是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无价之宝。我舍不得带,于是珍藏在一个漂亮的木盒里,经常会拿出来看看。想不到我当年的“创举”,成了现代乳腺的常规手术了。由于老人家年时已高,只能在手机里与我通过一次话,平时对着学生侃侃而谈的我居然哽咽了。这次听到她老人家已经离去,而且是平平静静地在睡梦中悄悄地离去,没有一点痛苦。小伙子还告诉我,老人家临离世前几天,还用手指比划,嘴里含糊说着“帽子,绒线帽子”,当大家告诉她“金教授已经拿到了绒线帽了”时,老太太才开始平静下来。我十分惊讶又能完全理解。老人家享年98岁,算是长寿的老人了,“为什么不再坚持到一百岁”?我这样问自己。因为上海的电台节目里,又一档名叫“活到一百岁”的,是我在上海一次企业家联谊会上发言时,面对那么多健康节目的记者,对健康节目的空洞无聊和商业化,提出严厉的质疑后提倡的,居然不久在电台里定期播出了,最近有又该名叫“活过一百岁”了,现在的目标更高了。我常常会拿出那顶绒线帽看看,虽然我在无影灯下开展乳腺手术整整五十年,但我还是真真切切地体会到,在绒线帽的后面,有着许许多多如同老人家一样的患者,需要我们医护人员的理解和更多的关怀。
今天的物资供应丰富,乌骨鸡已是家常菜肴,但在从前却是稀罕之物,我对为因乌骨鸡而引发的笑谈和传闻,久久不能忘怀。我长期从事乳腺疾病的诊疗工作,长期工作在无影灯下。患者在我面前袒露乳房、毫无顾忌的细说病情,是对我的极大信任。由此我要求自己对每一位患者负责,努力保持“无差错、无漏诊、无事故、无投诉“的工作业绩。有一天,我接下来一位来自外地农村的中期乳腺癌患者,体质虚弱、精神憔悴,在询问病情中知悉,已在当地被耽误了一段时间,但看在患者家属千里迢迢来到我的诊室的求医心切,我接受了下来。在积极的术前准备后,手术顺利地成功完成,我和家属都很欣慰。手术后的第二天早晨,我将患者作为查房的重点病号,经检查一切均满意。中午时刻,我再一次来病房看望患者时发现,医院为患者送来的一客普通午餐,居然由当陪客的老公与患者分着吃。我知道患者拮据的经济条件,想批评但又没有勇气开口,我默默地退出了病房。我拿起电话,联系了我熟悉的、位于医院附近的一家酒家,告诉老板从明天开始到周末共4天,每天中午送一只乌骨鸡汤来病房,费用我会抽空过来结算。患者开始有乌骨鸡汤喝了,家属原本以为是医院手术后的营养餐,也就没有多问,直到第四天中午在询问病房送餐的阿姨才知道,医院没有这样的安排。星期六我抽空来病房看看,患者家属见到我后来到我的办公室,流着泪向我深深地鞠躬,我当然不会告诉加餐的费用,更不会收患者家属的钱,只是淡淡地说:“不就是几只小小的乌骨鸡吗,没事,没事“。患者手术恢复顺利,为节省医疗费用,我制定了下一步的治疗分案,安排患者回当地医院继续治疗。不久患者白吃乌骨鸡的事情,在医院里悄悄地传开了,有赞扬我心肠好的,也有贬低我是沽名钓誉。其实我并不在乎在外传的心肠好和不好,更不需要沽钓名誉。要是有私心我当然有:我担心的是,如果患者手术后因营养不良,导致手术刀口开裂,会增添不少麻烦;更担心外界会传言是我手术的不成功。我要的是保持“四个无“的记录呀,说到底还是为了自己的名声。患者出院后第三天,我的研究生过来问我,“老师,病人是患乳腺癌,你给她吃鸡,对吗?中医老师说过的,我记得。“ 啊?我一下子懵了,久久说不出话来,我做得到底对不对?
作为一个专科医生,在与乳腺癌病魔抗争的45年里,我经历了太多的化险为夷、太多的悲欢离合。但在过去的几个月里,连续发生在5例患者身上的、原本不该发生的悲剧,深深地震惊了我。张女士,外企高管,淡妆素裹,打扮得体,已近40的年龄保养得只有30出头模样,平时忙于工作,又要顾及年幼的女儿,很少有时间留给自己。近来仅觉得左乳房有些异样感觉,在同事的多次摧促下,来到的我的诊室。这是一对保养良好的中年女性的乳房,雪白细腻的皮肤、浅暗红的乳晕和微微挺立的乳头,有着亚洲女性崇尚的半球外形,对于中年女性已是十分理想的优等品了。我在详尽的询问了病情后,开始仔细轻触检查,先从健康的右侧开始。右侧乳腺腺体柔软而富有弹性,在乳房四个象限里均可触及小片状结节,散在、推动、无压痛,与皮肤及深部组织无关联。我根据多年临床触诊经验告诉患者,“你生育一胎、哺乳不多、还有多次流产史”,患者惊讶地看着我,微微点点头。“右侧是二级中度乳腺增生性疾病,需要重视,但目前不会有大的问题”我告诉她,换来的是她舒心的笑容。再检查左侧乳房,大部分腺体的临床体征与对侧相似,但发现外上象限处乳腺结节有片状融合,质地及密度均高于正常。再询问后她告诉我,该侧乳腺曾在哺乳期有过多次红肿、结块,经多次消炎后缓解的病史,但停止哺乳后从来没有去正规医院的乳腺专科做检查,为了“养生”,吃蜂皇浆已有多年。我本能地在她的病历本上画图并做了标记和代号,准备接着对此作进一步检查。再继续检查她的左侧腋下时,我惊呆了,我清楚地触及一大坨淋巴结,有几个以上融合而成,形似五六个粘合一起的蚕豆堆,质地和活动度已经明显地提示-----恶性肿瘤继发淋巴结转移!再一次检查乳腺,我的经验告诉自己,这一块肥厚的乳腺组织的质地和手感,并不支持它已经到了晚期乳腺癌,并发生远处转移的可能。在我反复询问下,张女士才告诉我,由于爱美,她经常忙里偷闲地去美容院“做脸”,在“美容师”的蛊惑下,近几个月来,也开始做起乳房的按摩了。美容师告诉她,她的乳房里有“毒”,需要“排毒”,经络阻塞需要“疏通”。于是开始了一次次所谓的乳房“按摩”、“推拿”和挤压,开始了无休止的“排毒”和“疏通”。花钱暂且不谈,乳房的反复挤压,乳头的反复牵拉,给张女士带来的是痛苦还是享受,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每一次的“排毒”和“疏通”后,张女士的双侧乳房就有阵阵隐痛,需过几天才会缓解。美容师要求她回家后继续用热水袋“捂”,只有这样“毒素”才能排出,每两周后张女士按照要求又来到美容院,再一次接受“排毒”和“疏通”。我立即安排她做了乳腺B超和摄片检查,钼靶X片上清楚地显示了乳腺癌的影像学改变,刚刚形成的一小撮泥沙样钙化病灶,隐隐约约可见,足以证实属早期病变。但是她的同侧腋下淋巴结大团融合阴影,远处转移已是定局的了。我不得不考虑早期乳腺癌病灶被人为挤压,癌细胞顺着淋巴管和血管发生了远处转移了。现在医学发展迅速,乳腺癌的诊疗已经相当成熟,早期乳腺癌患者经过正规治疗,完全可以恢复健康生活。早期乳腺癌完全可以一次完成“乳腺癌根治和再造”,手术刀口隐蔽,双侧乳房对称,比原来更漂亮,但是他己经没有了这个机会。手术如期进行,一个原本早期乳腺癌的病理结果却提示,腋下淋巴结有19/21个发生转移。对于她,只能在不断的化疗、放疗和支持治疗中度过有限的余生。在此以后,又多次连续发生类似的案例,我不由得大声疾呼:姐妹们,要懂得保护自己!乳房里有“毒”吗?人类赖以种族繁衍的乳房,居然成了“毒素”的仓库?中国十几亿人口都喝妈妈有毒的母乳长大?乳房经络有“阻塞”的科学依据吗?需要如下水道般的“疏通”吗?随时物质条件的改善,人们对健康越来越关注,各种以养生为藉口的所谓“保健”活动层出不穷,真真假假,谎言包裹着科学的外衣招摇撞骗。在各种商业利益驱使下,联手欺骗老百姓。看一看这些年的广告、传单,包括广播、电视,泛滥的“养生”节目都打着医学旗号,但有多少真正是科学的?当年北京张悟本也是由电视台炒红的,一斤绿豆包治百病,炒到百元的高价,最后政府仅仅处理了张悟本,而电视台推波助澜的同谋者却逍遥法外,于是助长了不良风气的蔓延。不是那些骗子的伎俩有多高明,是中国的老百姓太善良,太容易受骗。这也说明我们国家科学的大众健康教育工作太不到位、太缺乏,是主管部门的失职,这应该引起政府领导的高度重视,否则后患无穷。那些昧着良心赚黑心钱的美容院,应该受到严惩。本文系金宗浩医生授权好大夫在线(www.haodf.com)发布,未经授权请勿转载。
近二个月来我很郁闷。在那些被我诊断为乳腺癌患者的中年以及以上年龄的女性患者群中,我接连检出了3例在稀里糊涂中发展为中晚期乳腺癌的姐妹。她们原本均患有乳房“结节样改变”,他们为此并没有少去医院,也多次接受过乳房的多种检查,但是她们最终没有幸免。她们带来的病例本上有记载,因长期有“乳腺结节”,在几年前被当地医院告知需要“定期复查”和“随访”,但又因长期随访无果而产生了麻痹大意,更听信“女性乳房哪个没有结界?”的劝告后,居然为自己安排一年至两年才去医院看一看。女性乳房有结节也许并不可怕,至少对于年轻女性如姑娘和少妇如此,也许可以用内分泌因素影响给予解释,而对于中年和老年女性却是另一回事了。事实上,现在各家医院对女性乳腺疾病的理解、认识和处理各不相同,尤其对女性乳腺增生性疾病的命名不规范、研究不深入,不信可以查阅一下大部分的健康体检报告单,以“小叶增生”命名的乳腺疾病诊断,居然高达体检者的50%,甚至到达85%。有一些临床医生,对自己理解不够的乳腺疾病统统冠以“小叶增生”的名称,常常发生18岁大姑娘的诊断是“小叶增生”,88岁的老太太也是“小叶增生”。我不禁要问,是不是全国女性都得了同一种病?严格区分女性乳腺增生性疾病的分类、分型和分期,根据患者的病情、病史,结合临床和影像学检测,预测患者乳腺疾病可能的发展趋势和癌变风险,给患者一个合理的解释,是很重要的。有医生告知患者要“定期随访”,那么所指的定期是多少时候为合理?女性朋友大部分缺乏医学知识,她们对疾病有否改变只有靠医生的帮助。如果没有可靠的癌前病变的鉴别,没有有效的缓解病情的措施,那么“随访”就变成了等待。到医院随访,临床医生更多关心的是变癌了没有?简单地说,就是过一段时间来医院看一看有没有变乳腺癌?没有变则谢天谢地,变了则自认倒霉。我内心一直有一个久久不能摆脱而又自愧的纠结:那是多年前的一个夏天,有一位多次在我门诊就诊的患者,是一位化着淡妆、衣着整齐的市重点小学的音乐教师,刚够退休年龄而未退。由于其本人当年哺乳不良、多次流产和过度服用保健品,造成双侧乳腺大片结节样增生形成。在经多种检测排除乳腺癌后,接受系统的乳腺增生性疾病治疗,2月后绝大部分的增生性病变软化消失,仅留下麻将牌大小结节腺体仍然存在,于是我建议她在继续用维持量巩固治疗的同时,将未软化的乳腺结节手术切除,以免后患,她理解我的理论:一个小手术,避免大麻烦。他征得我同意,将手术安排在2个月后,因为她准备探望三年前去美国读研究生的儿子。一到美国发现儿子居然当了爸爸,与一位一起念书、一起在饭店洗盘子勤工俭学的黑人女同学同居,中国的传统理念万万接受不了,于是大骂了儿子一顿。痛骂了几天后气渐渐消了,看看两个年轻人情投意合、女孩通情达理,混血儿宝宝可爱极了,这毕竟是自家的血脉。两个年轻人不容易,为了减轻双方家里的负担,要努力学习拿奖学金,又要外出打工补贴。美国规定小孩送托儿所需4岁以上,于是她申请延长签证,用中国人传统的贤妻良母方式,担当起混血儿孙子的绝对称职的好奶奶。4年后他回到上海,再次来到我的诊室,经检查原来的残留腺体居然发生了癌变,冰冻报告为“原位癌伴浸润”,一个早期乳腺癌。当即接受了乳腺癌手术,免不了又有其他的术后治疗,从此原本一位很讲究生活质量、很“小资”的爱美女性,变得远离朋友圈、郁郁寡欢的孤独者。虽然癌症的发生与她自己的疏忽有关,但是如果:我坚持要她先做手术后去美国,我能与她保持电话联系、督促他在美国就近就医检查,要是-------,这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从此,我进一步加强了对中年女性乳腺疾病的检测和临床分析,加强对增生性乳腺疾病的治疗和疗效观察,加强了防止恶性变的警惕性。我真诚地希望各位乳腺专科的临床医生,以及女性姐妹们,千万重视中年女性的“乳房结节”。 金宗浩本文系金宗浩医生授权好大夫在线(www.haodf.com)发布,未经授权请勿转载。
年末除夕将至,一年的最后的天,全家会吃过了团圆饭后看央视的“春晚”,是许多年来的习惯。为了不影响别人,我经常自己一个人静静地回到书房里,翻看起连续不断发到我手机里的贺年短信和微信。岁末拜年的形式,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日新月异,科技含量越来越高。记得当年自元旦开始到除夕的岁末期间,我的患者们会纷纷给我寄来贺卡,曾经有在不到半月时间收到的贺卡塞满了我整整一个抽屉,我只得在走廊上拉起一排排绳子将它们挂起,让贺卡在走廊的半空中飘荡的场景。近几年,寄贺卡拜年的习惯已经被短讯所替代,快捷、方便是其优势所在,但也有“拷贝”太多、原创太少的缺点,也曾经发生因短信太过频频而我那“老爷”手机崩溃的事。尽管如此,但是我还是很开心,因为我知道这些“抄袭”的内容毕竟也是发信人的一片心意。微信的出现,更提供了沟通的便捷,包括照片和视频。现在手机和Ipan的大容量已经不再有被“挤爆”的担忧了。在众多的问候中我最开心的是:不久前联系上了一位40年前由我治疗的乳腺癌患者,如今的她已经94岁,居然健健康康地生活着,已是四代同堂的太祖母了。老太太经常唠叨要联系我,孙子在好大夫网站里发现了我,于是来到的专家门诊。我完全不认得那位小伙子,因为当时还没有他呢。在细细交谈中我终于回忆起来,当年的她,一位即将退休的老教师,在知道自己的病情后,疯狂地嘶叫、扯发、撕衣,恐惧手术到了歇斯底里的程度。当年年轻的我,精力充沛、意气风发,我用最大的耐心和真诚陪在她的床边,慢慢解释、细细引导,记得整整用了3天时间。最后在拿着他那当工程师的老公写下的,保证不离不弃的“保证书”后,才紧紧地闭上眼睛被推进了手术室。为了保证手术的成功,我请了老主任来当我的手术助手。手术后我承担了她的全部护理和治疗,累了在病房的值班室休息,就这样度过了5天5夜。她的康复出奇地顺利,不到两周就顺利出院,并开始了规范的手术后治疗,我一直随访、观察了4年多。由于我的工作调动,以及他所在地区的动迁,我与她渐渐失去了联系。第二次,年也近60的小孙子,代为老太太送来一件礼物,那是价值连城的宝贝!是老太太带着老花眼镜为我编织的绒线帽,尽管编结的手艺不算高明,式样不算时尚。看着一批批频频发来的报平安的福音,今天是我最开心的一天,联系上那位老太太是最开心的事,我预祝她健康、长寿。作为一个医生,我一生兢兢业业,放弃了不少现代年轻人应该有的欢乐,就是为了实现我在医科大学毕业时的意愿:为解决乳腺癌患者痛楚而努力,为攻克乳腺癌疾患而奋斗。我在无影灯下,与乳腺癌斗争了50年,从毛头小伙到如今白发苍苍,有不少令人欣慰的收获,但是我越来越郁闷,越来越忧愁,因为乳腺癌越来越猖獗,受害的同胞越来越多------。近年来,我一次次认识到,我是渺小的,一个人的力量太有限了,乳腺癌的预防、及早检出和规范化治疗比什么都重要。我要再次向所有的好姐妹们呼吁:为了工作、为了家庭、为了孩子、更为了自己,珍惜每一天,只有健康是最重要的。
又是一个《上海音乐节》来临了,在高楼林立的现代化大城市的黄浦江畔,人们早已翘首盼望它早日举行了。我原本是个音乐的门外汉,从医45年,我的全部精力全都倾注在乳腺癌的诊断和治疗的医学事业上,从来不敢有半点马虎。我烟酒不沾,不会下象棋,不会打扑克,更没有摸过麻将牌,就连足球也看不懂-----。不少人说我傻,说我不会享受。但是每当一个又一个肿瘤患者平安康复的出院,她和她的家人一定会来到我的面前,对我说一声谢谢时,那种成就感就是我一生中最大的快乐。但是自从为这位姑娘手术治病后,我居然开始喜欢上了音乐,尤其是古筝演奏的曲目,我还收集了不少有关古筝演出的各种照片。她来到我的诊室,已是快到下班的时候,服务台的护士已收拾起资料起身离开。“医生,医生,我从江西赶来,晚了,挂不上号了”,门外一阵急促的呼喊声传进来,是一对母女俩,我破例地不挂号就先看病了。患者是位女孩,一米七零的个子,留着过肩的长发,细眉大眼、亭亭玉立地站在我的面前,无论从什么角度来评判都属于美女级的姑娘了。她是江西某大学艺术系的研究生,主攻的是古筝演奏,因临近毕业,正忙忙碌碌地准备毕业论文和毕业演奏会,这次是利用这次寒假的空闲,专程来上海找我的。我检查了他的胸部,平平坦坦的乳房里乳腺结节倒不少,就剩下两个小小的乳头还算过得去。由于缺乏锻炼,胸部肌肉成扁平状如“搓衣板”一样。由于家人长期自行补充保健品、草药和“秘方”,导致男性的生殖系统未发育,而原本就不正常的内分泌更加混乱。我再三考虑后问她有什么要求,他直接告诉我:“我要做女人”。26岁的她居然从未有过月经来潮,在当地多家医院会诊检查后的结论让她心灰意冷,遗传染色体提示,她原来是个发育障碍的男性,由于从小家庭条件有限,父母对有生理缺陷的男孩,一直当女孩养。她自己也理所当然的觉得是女孩,户口本上登记的是女孩,小伙伴中的身份是女孩,小辫子、花裙子一直陪伴她长大成人。她有极好的音乐天赋,从儿时的少年宫民乐队一直到考入江西某大学的艺术系,出于努力、勤奋加天赋,学习的仍然是自己喜欢的古筝演奏专业。虽然我没有机会凝听她的演奏,但是在他母亲介绍女儿时自豪的表情中,我可以想象出这样一种诗情画意的场面:一位身穿白色薄沙拖地长裙的少女,就坐在一张古色古香的长条桌旁,桌子上摆放着一张古筝,姑娘微微挽起宽大的长袖,用纤细的手指拨动一排排琴弦,一阵阵悠扬的琴声随着轻风转到窗外的远方------。我开始仔细地检查她的手,原本就是一双男孩的手,宽大、有力,因为专业需要而保养得细皮嫩肉。再检查了她的脚,哇!43码。“这鞋不好买”,我自言自语地说,她母亲接着告诉我:“这平跟的大鞋才不好买呢!”。我极其慎重地告诉他们母女俩,根据染色体应该成为男人。姑娘一下子急了,“不,不,不可能。”。因为她已经知道自己是一个发育缺陷的男人,手术再高明也不可能让自己成为真正的男性。尤其是自己从小学的是古筝演奏专业,为此花费了全部的童年和青年时代,如今研究生毕业在即-------。如果有手术可以把自己变回男性,就等于毁了他的一生,因为自古到今,她崇拜的哪有男性弹古筝的------。在她坚决的请求下,我开始设计手术方案。为了还她一个标准的女人身,在切除原本不正常的结节性乳腺病变的同时,恢复一个丰满的乳间沟和高耸乳峰是必不可少的。为了减少手术创伤,我用皮下注水的方法扩展了胸部的组织,春节过后再在来医院接受二次手术。手术很成功,姑娘很满意。临出院的那天我去查病房时发现,她居然在卫生间里用一块浴巾半遮胸部,来比划乳峰和乳尖沟的丰满程度,我心里乐滋滋的,悄悄地退了出来默默地离开,因为她满意就是我的成功。临走前几天,他的母亲要求我安排时间,为她的女儿再做一个“人造阴道”手术,我答应了,因为如果需要,我可以请其他专家协同完成的。“但是必须在你女儿出嫁前进行,因为会‘废用性萎缩’的”,我轻轻滴告诉她。时间已经过去了几年,我加工的那位“人造姑娘”,应该早已走上了工作岗位、开始了新的人生,希望她能继续从事她所喜欢的古筝演奏事业,毕竟为了自己的爱好付出了不少。我无法联系到她,她居然在人间蒸发了,从出院后没有来过电话,也没有通信,手机号码也更改了,这是为什么,答案应该可以猜得出来。我自我安慰地认为,她应该会很满意的,否则早就来上海找我了。但愿上苍保佑天下所有不幸人吧。自从对她的治疗结束后,我开始觉得古筝很优雅,弹古筝演员的白色拖地长裙很漂亮。(无论是我的同行,还是我的病友,请留下你宝贵的评语,是和对我最大的支持。)
经同行专家“推荐 ”,我在百度上查到了一篇名叫“27岁女孩由乳腺结节发展到乳腺癌后自述”的帖子,请大家和我一起耐心地读完了这篇文章。“3年前我只是有一个乳房结节。3年后我是乳癌患者。我的乳癌就是最普通最普通的乳腺增生造成的,自从一个乳房切除之后,我再也没能自信地笑过…。27岁,居住在北京,毕业于北大新闻系。曾经年少放纵不羁爱热闹,用镜头捕捉各种人生曾是我的梦想。自由职业者,2010年 10月份,我左乳上侧长出一个包块,不很疼,医生说,没事!就是乳腺增生。2011年3月,妈妈催着我去请专家看。专家说必须立即动手术。于是,我躺在了手术台上,请的是北京最好的医生。取出包块后,我被抬下手术台,被推到冷寂的手术走廊上等病理切片结果出来。此时,手术台上又上了一个新病人。不知有多少病人在这个无情的走廊里等候命运的判决。如果是良性的,算是中了大彩!只需伤口缝合,5天后出院。如果是恶性的,就得继续手术,清扫腋下淋巴,全切或局部切除乳房。半小时后,病理切片的报告出来了,医生说,‘Elisa,我们得继续做,切除全部乳房!’左胸从此陷空。我不再是完整的Elisa。我这个病,竟然是由最普通的乳腺增生转变来的!而这些都是因为我依仗自己年轻,以为不管它也会自己好。27岁的我,一个离不开假发和假乳的女人。还好未嫁,BF比我大两届,那年他拿到了哈佛的全奖飞了波士顿,我很庆幸,这段感情就这样没了音讯…我不想害人… 还有一件庆幸的事就是,我的疤还不算是最丑的。“专家跟我妈说,你们太糊涂了,早一点来,说不定这个瘤就是个良性瘤!”化疗的日子,我生平第一次体会疼痛向电一样蔓延的感觉。身上随时会鼓起一个青包。全身关节疼痛难忍,人倦缩在床上不住发抖。口干、恶心、胃痛、夜里上厕所10几趟,一夜间体重掉了4斤。这是一张我不认识的Elisa的脸,苍白,枯萎,好像此刻的人生。16天后开始脱发了,连同眉毛和睫毛……我除了为又一位美丽姑娘受病魔折磨而惋惜外,更多的是对这位北大新闻系毕业的高才生的无知而痛心,为在信息传播高度现代化的今天,仍然有这样的高智商“傻子 ”而郁闷。细细地分析这篇文章,里面竟有许多原本可以避免如今这些麻烦的机会,但是你全然是个医盲,一个实实在在的傻子!!乳腺癌的发展是缓慢的,从形成一个癌细胞开始,到长成为1厘米大小的“结节”,需要经过许多次细胞分裂,需要有8年以上时间的发展,因此完全有时间、有可能做到“三早”,即早发现、早诊断、早治疗,可惜她错过了。你是一个爱美的女孩,乳房切除后的精神打击我能够理解,但是3年前就已经发现自己乳房中有结节了,重视了没有?去医院找乳腺专科专家检查了没有?当今我国乳癌高发,各种防癌宣传不断,一个新闻工作者的乳腺癌居然会耽误!你直到3年后才想起就诊,白白错过了最佳诊疗机会,对自己太不负责了!一个北大新闻系毕业生,有学历、有文凭,但又是一个“傻子”。从第一次就诊的2010年10月到2011年3月仅有5个月时间,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这个恶性肿瘤在你的乳房里已经存在许多年,发展到临床上可以检测出的大小,至少2~3年以上的时间,并非仅这5个月。仅5个月时间就从“乳腺增生”转变为“乳腺癌”?病情发展不是变魔术!你早就是乳腺癌患者了,医生怎么可能对你说“没事!就是乳腺增生”呢?2010年10月的就诊记录能找到吗?医生是在经过正规检测后告诉你“没事!就是乳腺增生”的吗?如果不是这样,那么你遇见了一位草菅人命的庸医!这应归于延误诊断和治疗的医疗事故了。要知道,乳腺专科医生对每一位患者下结论前,都必须经过认认真真地诊察、仔仔细细地分析,对自己下的结论要承担责任的!就像我团队的专家对自己下的检测结论都会有承诺,包括经济上的!你说“我的乳癌就是最普通最普通的乳腺增生造成的,”但是要告诉你,乳腺增生和乳腺癌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疾病,乳腺增生有癌变的可能,但是需有癌变的前提、内环境和诱发因素,乳腺增生分四期,各期有又几种亚型,他们癌变的风险是不同,不是所有乳腺增生患者都会癌变,需要经过专科医生检测、分析后认定,不必草木皆兵。对乳腺增生需认真检测,积极治疗,定期观察,从中早期检测亚临床期的早期乳腺癌。在我的团队里,检测出乳腺癌是很正常的,没有人会大惊小怪,误诊却会受批评、指责,那是职责所在。而及时发现、检测出原位癌和小于临床用手无法发现的微小乳腺癌,是会得到肯定和嘉奖的。你是一位爱美的姑娘,为保持女性体型,完全由权力提出要求,接受乳房成型手术,可以在放化疗后,更可以在乳腺癌切除的同时一期进行,等你从麻醉中醒来,手术刀疤很隐蔽,新建的乳房外形比原来更挺拔、丰满,更对称,更有女人味。这就是我们提倡“还你女儿身”的“根治性乳癌保乳术”。至于你认为“这些都毒素与废物堵塞乳腺,如果及时疏通经络排毒+正确的选择保健品+改变生活习惯。不会变成今天这样”。“抗生素、荷尔蒙补充等都是首先伤害心脏的,对于乳腺增生,小叶增生,按摩是最好的疏通方法”。 完全是无稽之谈,丝毫没有科学依据,你自己信也就算了,别误导别人。你应该多看些科学的关于乳腺疾病防治的科普书籍,多请教乳腺专科的专家,真正学会保护自己,祝你早日康复。如有需要,可以与我联系。(无论是我的同行,还是我的病友,请留下你宝贵的评语,是和对我最大的支持。)
又一个鲜活的生命被乳癌夺走电视剧《甄嬛传》的知名度很高,除了故事、表演和场景吸引观众外,主题歌和插曲的演唱扣人心弦,演唱者是当代著名的年轻歌手姚贝娜。我认可《甄嬛传》的成功,也认可姚贝娜在不同场合的演唱和获奖。尤其是3年前,当我获悉她患上了乳腺癌的消息后,更留意起关于她的消息。2013年19月17日,在“粉红丝带乳腺癌防治”活动中,她果敢地拍摄了全裸照片作杂志作为封面,以国内首个公开自身乳癌经历的艺人,成为最具说服力的明星代言人,虽然我不认同用裸照吸引眼球,但我承认她的勇气。姚贝娜出身音乐世家,父亲姚峰是深圳音协主席、武汉音乐学院副教授。在父母的精心培养下,姚贝娜4岁开始学习钢琴,9岁第一次登台演唱,多次在全国和地方的歌唱比赛中获奖。她是个优秀的歌唱人才,2000年考入中国音乐学院声乐系,老师和同学都认为她勤奋好学。2008年后获得第十三届青年歌手电视大奖金奖,还参加了北京奥运会闭幕式的演唱。2013年姚贝娜参加了《中国好声音》活动并获奖。2012年在刘欢的极力推荐下,为电视剧《甄嬛传》做配唱,于是一曲红遍全国。就是这样一位受大众喜欢的歌手,居然倒在了乳腺癌恶魔的利剑下。她2011年4月自检发现病变,2011年5月31日接受手术,2014年12月26日病情恶,2015年1月16日病逝,历时3年9个月,去世时年仅33岁。我作为一个从事乳腺肿瘤专业45年的临床医生,我怀着无限伤感的心情,分析了她的病情和发展,这里有太多的疑惑、遗憾和遗恨!近年来我国女性乳腺肿瘤高发,已引起了各级卫生行政及社会团体的重视,多年来开展的健康教育和科普宣传、“粉红丝带”活动不断的推广、“女性两癌筛查”活动的持续进行,方方面面投入的时间和精力不能说少,我和我的专家团队整天大喊、再三强调,乳腺癌的高位人群是:女白领、女教师、女公务员、女企业家,需加强自我保护。为什么如同姚贝娜这样的知识女性,却那么缺乏自我保护意识,从治疗到死亡仅3年多时间?一个鲜活的33岁的年轻生命悄然离去。我们强调乳腺癌的三早,即早发现、早检测、早治疗。我们的团队对接受规范化治疗后的乳腺癌患者说:可以5年内不谈死亡,早期乳腺癌患者10年生存率超过95%。因此我和我的专家团队非常重视乳腺癌的早期检测,我们的研究尤其是要检测出还没有肿瘤形成的微小癌!在我得到的关于姚贝娜的病史资料中记载:“2011年4月姚贝娜自我发现左乳有类似酒窝的凹陷,即去当地几家大医院要求检查,但除人民医院的大夫怀疑这可能与肿瘤有关外,其他几家大医院的专家均开出了平安诊断。”看到这里我全身痉挛,要知道乳房出现“酒窝”,是乳腺癌中晚期乳腺癌的典型症状,说明此时姚贝娜的病情已非早期。乳腺癌早期的发展是缓慢的,从一个和几个恶性细胞发展到1cm大小的肿瘤,需要5-8年时间,到后来就加速发展了。那么这么多年里姚贝娜就没有接受过一次健康检查?检查的结论是什么?有没有漏诊、误诊的可能?在乳腺检测技术已经十分成熟的今天,一个中晚期乳腺癌的临床诊断已经不再是难题,为什么当地的几家大医院却开出了平安诊断?高频彩超、高清晰度数字钼靶,已是乳腺疾病的常规检测方法,乳腺激光断层扫描等乳腺功能检测已经推广,临床医生需要发现的是小于1-2毫米、未形成肿瘤的早期乳腺癌!只有在个别情况下,临床医生才会在模棱两可的诊断里,等待手术中病理检测的结果,再来决定手术的方式。乳腺癌一旦形成,手术是必须的。乳腺癌根治手术已有109年的历史,至今仍然在临床应用,是由于它肯定的手术效果。为了改善患者手术后的外形,结合整形是近年来的发展趋势,但是肿瘤必须先把肿瘤根治,再接着进行乳房再造,可以一期进行,也可分两期进行。但是我看到的资料里,姚贝娜只接受了“左乳全切手术以及整形再造手术”,手术从早上7:30 开始,直至下午3 点多结束,连续进行了8个多小时,这里的“左乳全切”并不是根治手术!如果是早期,也许可以理解,但他并不是。乳腺癌不可怕,与肝癌、肺癌相比,它是发展较为缓慢,预后较好的一种肿瘤,但是必须早发现,及时检测,合理治疗。近年来我国乳腺癌的发病明显上升,发病率增幅是世界平均水平的2倍,到2021年中国乳腺癌患者将高达250万。城市中乳腺癌发病率已达34.3例/10万,比农村地区高出2倍。北京、上海、广州等沿海一线发达城市是重灾区。这与女性生育率持续走低有关,上海地区女性总和生育率为仅为0.81,为全世界最低,乳腺癌发病率却位列全国首位,中国女性乳腺癌发病年龄较美国提早10岁。饮食结构和生活方式西化,初潮年龄推前、绝经年龄后推,绝经后妇女肥胖等因素,都成为乳腺癌持续高发的诱因。因此,中央人民政府网站上,头条网页登出了我的意见:“政府的二胎政策是女性乳腺防癌的利好消息”。 为此,我们大力提倡:关爱妇女,从呵护乳房健康开始。(无论是我的同行,还是我的病友,请留下你宝贵的评语,是和对我最大的支持。)
对于我50年乳腺肿瘤诊治生涯的再思考我从一个满怀激情又黄毛未脱的小医生,转眼成了满头白发的老年人,始终从事的专业是乳腺肿瘤诊治工作,在门诊、在病房、在手术无影灯下度过了50个春秋,直至今天。我亲手接来
关于癌症经常有患者和家属向我提问,什么是癌症?是啊,当自己患上了乳腺癌,居然对什么是癌症还没有弄懂觉得遗憾。但是我诚恳地告诉你,就连我自己—与癌症抗争了45年的老医生也讲得不清楚。因为医学界认识癌症的路才刚刚开始,许许多多的问题有待深入探讨,每年的2月4日是“世界癌症日”,我们曾一起多少次,读过、听过、也喊过 “人类攻克癌症”的豪言壮语,这是对生命和健康急切期盼。但是现实却毫不留情地冲击着我们“抗癌幻想”;在我们身边,每天有多少个鲜活的生命无奈地走向死亡。我们必须深思,必须检讨走过的路和经过的坎。我们必须客观对待癌症现状,重新选择癌症之路,重新确定与癌症战斗的武器和方向。积极应用科技进步带给我们的希望,治愈癌症才有希望。乳腺癌如此其他癌症也同样如此。癌症是一种未知的普遍“自然”现象,是所有恶性癌症的总称。目前已经知道不仅人类患癌症,动物、植物也有癌症;不仅现代人有癌症,古代人也有癌症;不仅常见器官可以发生癌症,人体所有部位、器官、组织,除心脏较少发生外,其他都很可能发生癌症。从有记载的历史来看,癌症已经陪伴了人类数千年之久。癌癌几乎肆虐横行在人体的每一个部位,从大脑到各个器官,从表皮到骨骼。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办法能预知,谁一定能患癌症,谁一定不患癌症,哪种癌一定能治好,哪种癌一定治不好。目前采用的所有医学方法,对癌症都还是 “小打小闹”,不能根本解决问题。原因很简单:癌症的病因不确定。就是说,一种疾病的病因还不为人类所知晓,还不明白它是怎么回事,怎么能有的放矢呢?怎么能有效治疗呢?医学发展到今天,虽然与千年前、百年前、几十年前比较,有了飞速的发展,取得了可喜的进步和成就,但就癌症而言,人类还处在“盲人摸象”的阶段,还远远没有打开“癌症之门”,那些抱着“几年、十几年攻克癌症”的美好愿望的人们,一定要清醒清醒!要重新摆正一下自己的位置和态势。不然,盲目和幻觉是会最终让你“惨败”和追悔莫及。 先搞清楚良性还是恶性 任何人去医院看病,发现肿瘤,一定要先搞清楚是良性还是恶性。 肿瘤分良性和恶性,良性肿瘤和恶性肿瘤的区别就在于:良性肿瘤在身体的哪个部位生长,就永远呆在那个部位,而恶性肿瘤从一个部位生长以后,可以跑到到身体的其他部位再生长,医学上叫转移或者叫扩散。比如子宫的平滑肌瘤,它是良性肿瘤,它一辈子都会在子宫里,不会跑到其他的器官。恶性肿瘤它可以转移,比如肺癌,它可以转移到肝脏、骨、皮肤、脑,任何部位,这是第一个不同点。第二个不同点:良性肿瘤长到一定大小就不长了,反而会越来越萎缩,如同庄稼,成熟后它会枯萎。而恶性肿瘤,只要病人还活着,有血液循环,有供应营养,它会一直长下去,一直长到人体死亡为止。这两点就决定了肿瘤是良性还是恶性,恶性肿瘤就是癌症。 人人都有癌细胞 每个人一生中,身体内一定会出现“癌细胞”,只有当体内“清除”功能失效后,癌细胞才能长起来。 人体是由细胞组成的。正常人体约有60兆个细胞,人体细胞还通过不断的分裂产生新细胞,以取代那些死亡细胞。每分钟有1亿个细胞死亡和新生。每一次细胞分裂,染色体自身复制,就可能有很多次“出错”的机会,基因发生自然突变的概率为10―6%。可以推算,如果人体每天出现3000个基因突变细胞,一生中会有10的lO次方的突变概率(100亿个细胞)。 DNA复制难免“出错”后,导致基因突变,变异的细胞中一部分就会变成癌前细胞。但是有癌前细胞人体也不等于一定会长出癌症。事实上,人体癌症发病率并没有预想的那样高。由此可见,一次突变并不足以将一个健康细胞转变为癌细胞。一个细胞癌变,要求在一个细胞中发生几次单独的突变,它们的共同作用,才能诱发细胞癌变。经统计,一个细胞转化需要发生3~7次单独的随机突变。 虽然癌症起始于一个细胞突变,但是这个突变细胞的后代必须经过几次突变,才能形成癌细胞。流行病学的统计表明,癌症的发病率随年龄的增长而提高,而且是几何级数提高,癌症的发病率是年龄的3次方、4次方甚至5次方。癌症的渐进发生过程非一日之功,需要数年时间,在此期间既有内因的作用,也有外因的诱发,致癌因子需要有剂量累积效应。癌症的发生要有许多因子的共同作用。人体内的免疫监控系统,会随时消灭癌细胞,因此许多癌症不是不可避免的。 一定要把癌症扼杀在摇篮! 癌细胞在身体内不是一天两天、一月两月、一年两年长起来的,而是几年、十几年、几十年才发展长大的。只要及时“攥住” 癌细胞的“苗头”或“信号”,把它“扼杀”在摇篮里,癌症就不会那样严重威胁人类生命了。 恶性肿瘤的早期阶段,手术切除一般可以治愈,只是发展到中晚期时会转移扩散,手术切除后还会复发,同时破坏组织、器官的结构和功能,患者最终可能由于器官功能衰竭而死亡。一旦到了复发转移时,医学目前只能“望癌长叹”了,因此早期发现是最重要的。癌细胞从一个细胞繁殖生长到25px大小时,具有大约10亿个细胞,大约需要15到30年。在此漫长的过程中,是完全有机会“捕捉”到癌块的。 (无论是我的同行,还是我的病友,请留下你宝贵的评语,是和对我最大的支持。)